【无情】原著无情外貌&气质描写部分整理
刷原著无情片段觉得真的太太太美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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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少年无情》
是以,诸葛只交予无情一管箫:
“暇来学学,但别奏太多哀怨之声,对心情不好的事,还是少沾。有时候,听听音乐,练练书法,绘绘画,读读书,对调理心脉,治理性情,很有裨助。”
无情接过了箫,眼神泛起了感动。
那是一管古箫。
竹管上斑斑点点,色呈赭红。
如泪。
如血。
他知道诸葛世叔仍在关心他,惦念他,虽然要去治国平天下,但还是放心不下他。
他咀角泛起一丝微笑。
带点冷。
有点酷。
“怎么了?”诸葛太了解这孩子了,他感动的时候,眼里有泪光;眼里漾起泪光的时候,他的样子反而会越冷、越酷、越执拗,他就常用这种表情来掩饰心目的激情,反而让人觉得他那时特别冷酷。但在他不同意的时候,嘴角反而会泛起了笑意,甚至约略透露了点不诮。那么,这时候,他一定正有话要说,就看他愿不愿说了,所以诸葛问:“你不同意吗?有不同的看法?不喜欢学音乐吗?”
无情只慵懒的一笑:“不是。喜欢学的。我会学的。”
诸葛微笑:“那么,你是不同意我的话了。”
(果然瞒不过世叔!)
无情心中只有叹服:虽然世叔那么忙,每次都来匆匆去匆匆,但每一句话,每一个眼神,每一次问候,都是那么贴切,那么关怀,那么切入内心深处。虽然来匆去促,却完全不因此而忽略、疏失、不用心。
不是很多成功的人在得势前能保持这等关心、真意,但世叔就是能够保持这种平常心。
“我可以说实话?”
他用一双清澈的眼神,望着诸葛。
“你说。”
“你听了不会生气?”
他长长的睫毛对剪着许多错落。
——对世叔,他一心是又敬又爱的。
那不只是清。
不只是俊。
不光是姣好。
也不仅是帅。
而是清奇俊秀,我是犹怜。
——虽然犹怜,可是,却仍是让人有一种青锋划碎七尺冰的冷和傲,使人不寒而栗,不悚也寒。一如无情自己对女子的想望:“峰攒雪剑,水挂冰帘,树倚飞藤,夕照孤烟”,虽然奇绝,但亦如百年孤寂,红炉小雪。
美得不可亲近。
难以接近。
容易灭绝。
忽然,这女子发现:无情的衣衫很有点泛白。他外面套了件宽袍大袖的长服,许是为了方便收藏暗器,或可以掩盖他的双腿不灵便的缺乏,但也愈发显出他的清瘦和伶仃,但那清瘦是竹的菊的,也是莲的,很有点孤芳自赏的味道,而伶仃的感觉却因为他刻意掩饰,而成了傲岸与遗世。
这女子心里就油然生起一种怜惜的感觉,觉得这男子如果没有人来爱护他,很容易,就会真的遗世了、孤立了,本来是撑竹帘的竿子,愈磨愈削,愈尖愈锐,终于就得变成杀人的利器,就像打研一把尖刃一样。
寒光浸夺。
无人敢攫其锋。
近之则伤。
终不可赏玩。
她其实还十分年少,但生起这种怜惜之意,却是与生俱来的,就像对小猫小狗,觉得它们可怜和可爱一样。但除了这样,这男子却还有别的什么的,使她干冒奇险,明知不宜这样过来,还是一而再、再而三的过来看他了,可是这感觉到底是什么,她可也说不上来。
她现在却在想:这孩子,大概是没有老妈子特别照顾他的吧?这袭长服,是有点宽,有点不合身段,是他没长胖,还是洗多了,色也泛白了,衣就宽了?虽然是很旧的衣服,却找不到一点脏,连肩膊、袖边、腰间的那几片泥痕,都是刚才翻身时所印下、粘上的。
无情就在他们之间,左看看仇烈香,右看看崔略商。
仇烈香侧视无情。
只见他脸色苍白,还有点寒。
崔略商俯身看无情。
只见月光下他的眉很浓。
然后,无情冷峻的脸,忽然,变了。
他吐了吐舌头。
舌很红。
绯红绯红的。
舌尖很尖,还有点跷。
然后,他也拍拍自己胸口:
“怕怕。”
然后,三个人,都一齐笑了起来。
无情的眼霎也不霎。
只眼睫毛颤了颤。
痒。
他的眼睫毛很长。
而且还带点弯。
他的眼很好看。
很灵。
——甚至说,这双美眸应该是长在一个美丽女子容颜上多于在男人脸上的:尤其是,如果这双眼没那么冷、那么厉的话。
可是,而今,这双眼眸,既不冷,也不酷。
而还很多情。
深情。
款款。
《少年追命》
寒夜锅里的街头,萧飒零落,几张空凳,只有一个食客: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,端坐低首,在等着热面,就算是在这样浓的夜色里,那小孩的脸色是白得泛寒,两道眉毛很清秀。他在把玩着一双满是污垢的筷子——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!
……
因为卖面和卖饽饽的,在梁坚乍整个人给沸油淋得像刚煎炸过一般之际,都一齐送了命。
——就死在那儿。
死在他们的“摊位”上。
——每人喉管,都穿过了一支筷子。
寒街上,只有小孩子仍在那儿。
坐在那儿。
一个脸色很白的小孩子,令人看去有点发寒。
他手上的那双筷子,已然不见了。
他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稚龄小童!
映着灯火一照,那小童还未及长得俊,但已见俏了:一种寂寞刀锋冷的俏。
《少年铁手》
梁自我倨傲的拗下了唇角:“太平轻功,天下第一,你们要追我?还练八辈子吧!”忽听一个有锐气无内力的声音道:
“如此轻功,自欺欺人,也自轻轻人!”自气气人
话一说完,嗖的一声,人影一闪,白衣一飘,已撷了他头上的帷帽。
梁自我大吃一惊。
因为那人不是出手快。
而是身法快。
快得连他想都来不及想,对方已完成了一切动作。
——对方的轻功竟比他“想”还快!
他抬头,他要看来的是谁。
——这刹那间他几乎错以为来的是“太平门”总掌门人梁三魄!
只有他才有这般轻功!
他自己二十四岁已成为门内十二位值年副掌门人之一,与名震天下的“奇王”梁八公亦可并列,因而在轻功上,他只服——
“闪空”梁三魄!
如果是他来了,一幌身便摘下他的帽子,他也只好无话可说了。
可是不是他。
不是梁三魄。
而是一个十分年轻的人,脸白如月,月寒如刀,刀亮如他双目。
他的样子只有两个字:
清丽。
梁自我虽然自大。
狂妄。
但他确有斗志。
——斗志是普通人都死心时他仍不死心。
他要斗。
所以他一刀砍向无情。
——一个乍现便浮在空中十一尺的漂亮、优雅、忧悒如月的年轻人!
他的刀快。
刀光更快。
他最快的是轻功。
他飞斫那年轻人。
那年轻人却飞出了旧楼。
——铁枝依然完好,却不知他是怎么掠出去的。
楼外明月楼外愁。
那清丽的少年在月下更忧悒。
梁自我自敞开的大门急穿了出去,刀像饥渴一般的要吸这忧悒少年身上的血。
他追砍了个空。
那少年很有气质。
甚至只像一团气质。
——一缕捉摸不着的气质。
你有没有听过刀可以“砍断”、“斩散”、“劈倒”过气质?
没有。
所以梁自我又斫了个空。
只见那少年仍在月下。
温柔的月。
温柔的夜。
他在月下、夜里、半空中。
——竟然在楼外也一样“浮”在半空之中。
上,不着天。
下,不着地。
无情虽比铁手年轻许多,但铁手对这位“小大师兄”一向都是心悦诚服不已,“你有没有锦囊或是蜡丸赠我,以解我在遇危时之困?”
无情笑了。
他笑的时候很好看。
像化蝶飞去,翩翩笑意。
像涟漪在水里开花漾去,水花。
像啄啐同时的小鸡,破蛋而出。
像冷血。
——冷血的笑意也如岩石上的开花,不过无情更凄美些,似云破月现,冷血却似云散日出。
他拿出一朵花,给铁手:
“这是世叔交给你的,”他的目光触及了花,充满了柔和,比美丽女人的双眸还显出更多离愁,“必要时,它也许可以换得一口金梅瓶。”
一个少年人,这刹那给大将军的感觉,竟然是恬和惊。
恬。
惊。
这本来是两种完全合不拢、凑不全、搭不在一起的感觉。
可是大将军乍看到他,第一个迎面击出来的感觉就是:
恬和惊
那是一个少年人,寂寞如常的坐在那儿,好像就在山河岁月里,悠悠游游,长袍古袖,风静温恬,只等人来敲碎这一缸,只等人来敲醒这一刻。
尽管外面斗个虎啸龙吟,山动岳摇,他还是车里缸里,万古云霄一羽毛,匕鬯不惊,黑白分明。
大将军碎缸。
见到了这个少年。
少年那一扬手间的暗器,看似简单,也很平淡,但却似四散而包抄过去的音符,而且每一发都能准确地命中。
“奇怪,你刚才不是一直在骂我吗?”少年在看自己刚发过暗器那修长白皙秀气的手指,寂寞地道:“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废物啊。”
人,原字本只有一撇一捺,但月下灯里,这惨绿少年淡淡的寂意,却似有千悲万喜,像是少女心中一个千呼万唤的无声。
《四大名捕会京师》之《会京师》
月华下,这人一身白衣,年约双十,剑眉星目,温文中带杀气。但是他双膝以下,全不着力。
欧玉蝶被迫了几百里,色心又起,正想晚上去探探,不想就遇上了这无腿的年轻人。
他的目光立即收缩,因为他听说过,武林四大名捕,据武林人士依他们的功绩而排名、冷血要算第四,追命算为第三,铁手列为第二,而第一却是一个叫无情的,连武功也不会的断腿年轻人。
莫非这人就是?
只见这人正在横笛而吹,仿佛心无旁骛,欧玉蝶脸色一沉,心忖:不管如何,且试他一试!
突然手一扬,三点星光,分上、中、下三路急打白衣青年!
白衣青年玉笛凌空点了三点,暗器都打入笛管中,白衣青年把玉笛往手心倒了倒,在月华下看了看,蹙了蹙眉,猛抬头,精光四射,冷然一哼,道:“你就是欧玉蝶?”
《谈亭会》
她在霍然回身的刹那,一片没羽飞蝗石,已切断了她的鼻梁,嵌入她的脸骨。
她的眼前漾起一阵血光,以致错觉在她面前徐徐掀开脸纱的白花花是穿着鲜红衣衫。
白花花穿的当然是白衣。
白衣长衫。
当掀开脸纱的时候,脸色是那么苍白,但黑眉如剑,目若炯星,分分明明的是一个把杀气升华成高傲的男子。
白欣如认得他。
白欣如差点没呼出来。
这“白花花”的男子,不过二十来岁,他在床上杀了用剑抵着他咽喉的居悦穗,已无声无息的闪到了梁红石的后面,在她未出手前杀了她,却始终荏弱如故,而且这几下疾掠,不是用脚飞跃而是以手拍地按弹而至的。
过分的惊愕使休春水完全震住。
她立即想起挟制白欣如或可保命。
但男子锐利的眼像剖切了她内心的想法,冷冷地道:“你最好不要动。”
《逆水寒》
明月映空。
长街微霜。
一顶轿子,赫然在长街口,巨大的木轮正辘辘的向前转动,缓缓移近。
轿帘深垂。
轿前轿后,隐约有几名衣白如雪的人影。在深夜里的月色中,这顶轿子,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杀气。
赫连春水横枪当胸,就算他知道来人好快,他已断未料到对方看来似是兵不刃血的就能来到了这里。
他横枪而立,有一股万夫莫开睥睨群雄的气态,却因这冷森的杀气而震荡。
就在这时,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煞气陡增!
因为戚少商已立在他身边。
他马上觉得一股激荡的气势,使得他衣袂皆奋扬起来!
戚少商出来,朱红色的宝剑“留情”,正遥指轿车。
“你逼我入死路,我要你先死!”
那轿子忽然停了。
完全静了下来。
静得连路边林中一只夜鸟子眨眼的声音都隐约可闻。
戚少商忽然感觉到这寂静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。
只听轿子里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:“是你吗?”
赫连春水把枪一舞,虎地一响,仿佛要藉枪风的威力来破除这刀锋般凄寂的杀气。
赫连春水大声叱道:“还有我!”
轿里完全没有反应。
静寂了半晌,轿帘略为动了一动,赫连春水执枪的手不由得紧了紧。
轿里又传出了那无力但清晰可闻的语音:“我只要拿犯人,旁人不相干。”
高鸡血也站出来,扬声道:“没有谁相干,谁不相干,我们都是站在同一道上的人!”
轿里的人轻轻咳了一声,又一声,然后静了静,似乎等呼吸平静下来,才道:“哦,原来你们千方百计,拦阻我进去,便是为了要维护他!”
赫连春水怒道:“废话!”
那轿中人便不说话。
这四大高手分四个角度,用四种不同的兵器、手法,足可在刹那间里把这顶轿子粉碎!
赫连春水的银枪遥遥对准轿帘。
只要轿里的人为了躲避这凌厉的攻势而掠出轿子,他的银枪便立即发出雷霆一击!
对付像刘独峰这样的高手,决不能容允他有片刻喘息的余地。
可是接下来的变化,不但令赫连春水意想不到,就连曾与刘独峰数次交手的戚少商,也始料未及。
帘子略为掀了一掀。
一只苍白的手指,像分花拂柳般露了一露,立即又缩了回去。
一道细长的白光,疾地打在持巨钳仆人的钳柄上!
这仆人痛哼半声,巨钳脱手飞出,白光一折,反弹飞射,击中他的左胁,他身形一跌,斜仆出去!
巨钳恰好撞在另一仆人的巨斧上,“当”地星花四溅,那仆人的一斧,自然也失去了威力。
原来那仆人跌撞向另一仆人的巨剪下!
这仆人立收招,扶住同伴。
两人一个踉跄,刚好封住第四名仆人巨挫的攻势,那仆人只好把巨挫一收,跃开戒备。
第一名仆人这才发现,嵌在自己腰间大横穴上,是一枚制钱。
这一枚铜钱,嵌在他的穴道上,却并没有割伤他的肌理,但它发挥的效用,无疑把四大家仆四人联手的一击,一尽化解。
但却未伤一人。
轿帘被激风卷开。
轿里黑黝黝的,有一个人,着白色长衫,坐在那里,还未看清楚面目,那人手已一扬。
手苍白。
苍白的手。
手指更白。
手指拧着雪亮的刀。
刀更白!
比雪还白。
刀锋亮。
刀光更亮。
刀光灿眩了赫连春水的眼睛!
刀尖刹那间已到了赫连春水的双目之间。
赫连春水长啸一声,已不顾伤人,直射的身躯,长空冲起!
刀掷空。
赫连春水居高临下,抢势改由自上往下直戮!
但刀击空,竟然也是半空一折,倒射赫连春水小腹!
大凡武林高手的全力一击,居然可以半空换气,易势再袭,那已经极难做到,赫连春水这一击之气势淋漓,但给飞刀所挫,第二次再袭,飞刀又至,他大喝一声,半空三个翻身,落在丈外,一口元气,无处渲泄,枪尖一撒,哧地刺入道旁一颗大石里!
那大石当中吃这一枪,竟喀喇一声,四分五裂,赫连春水只觉真气逆走,五脏有说不出难受,张口欲呕出一口鲜血,但生性倔强,硬生生地又把一口热血吞下,一时只觉天旋地转,不料那一刀仿有人驾驭驱使,二次刺空,竟又静悄悄地折射而至!
待赫连春水发现时,已不及闪躲!
“铮”的一响。
白衣一闪。
戚少商落在赫连春水身前。
他断臂,仗剑,击落飞刀。
他的人就拦在赫连春水的银枪前。
两个人,一剑一枪,四只眼睛,盯着那一顶轿子。
轿帘又已掩上。
轿在月光下。
这一顶鬼轿子。
戚少商出道以来,攻下过不少难以攻克的天险难关,攻破了数不清的阵势军容,但这样一顶轿子,却似固若金汤的雷池,奠测高深的堡垒,完全无暇可袭,无处可攻!
韦鸭毛只觉剧痛难当,“干元大周天小阳神功”一散又聚,强自压下,要逼住那一口尖针上攒!
这时候,帘子一掀,那只手又伸了出来。
雪白的手。
修长的手指。
令人惊心动魄的手!
这只手双指一挥,疾地又射出一物。
那物细小,速度又快,以致让在场的高手都无法看得清楚那是什么。
但这只手以一柄飞刀破去赫连春水的“残山剩水夺命枪”,以一枚制钱使得四大家仆狼狈不堪,就算是他弹出来的是一条头发,也足以令在场的数大高手心惊胆战。
雷卷道:“如果你参与此事,又秉公处理,只怕,会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“我从来就不怕吃不了,也不怕兜着走。”无情笑了,剔眉问道,“雷堂主这是相激在下?”
“不敢,但确有此意;”雷卷但然道,“你要是因为此事得罪了刘捕神,开罪了傅宗书,跟九幽神君、黄金麟、顾惜朝、文张这一干难缠难惹。有权有势的人结了仇,岂不是愚笨得很?”
无情笑。他笑起来,很俊,很清朗,甚至很俏,连唐晚词在一旁看了,不知怎的,也跟着开心起来。
无情扬着眉毛道:“他们又能怎样、人生总不能老是拣不得罪人的事情做。”
忽听一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
文张狰狞的神情倏然变了。
变得很惶急、非常恐惧。
他骤然俯身,要伏窜向倒在地上的铜剑。
他身形甫动,那人就说话了。
话并不特别,只说了一句:“别动。”
文张本来要掠起的身子陡然顿住。
宾东成等望了过去,只见一个白衣青年,以单手挂地,全身汗湿重衣,发散袂掀,但双目有如锐电,冷若刀芒。
他盯住文张的咽喉。
文张就觉得自己的喉咙正被两把刀子抵着。刀锋冷,比冰还冷。他感到头部一阵僵硬。
“你最好不要动。”
欧阳斗的眼界极准。
他看对了。
但做错了。
因为他的豆子,忽然纷纷落地。
每一颗豆子,都被击落。
是被暗器击落的。
暗器极细,包括有:蜻蜒镖、黄峰针、丧门钉、恨天芒、透骨刺、天外游丝、金蝇珠、情人发、珍珠泪……等等绝门暗器。有的暗器,连名称也没有;有的暗器,当今武林已无人会使;而今却在同一人之手、同一刹那间全使出来,把自己撒出的豆子,尽皆击落。
欧阳斗大吃一惊,那一枪也刺不出去了。
他抬头一望,只见一个苍白而冷隽的青年,双腿盘膝而坐,不知何时已在自己身前,正冷冷的瞧着他,冷冷的问了一句:“你如果还有豆子,不妨把它都撒出来。”
欧阳斗暮地想起一人,失声道:“你——”
那青年微微一笑,笑时也寒做似冰:“你有豆子,我有暗器,公平得很。”他目光流露出一种极度的自傲与自信,“我一向十分公平。”
然而他只是一个残废。
大底下有那一个双腿俱废的人,能有这等自信、还有这手能令人动魄惊心的暗器?
有。
至少有一个。
不过这个人,通常与其他三人并称。
他是谁呢?
清晨。
他坐在装有木轮的轿子里,遥望易水寒江,一片空蒙,衣袂微微飘扬,水花微微沾湿了他的衣衫。
他有一双多情的眼。
但他的外号却叫做无情。
他显然在易水江边等人。
他等谁?
他等的人已经出现。
疲惫、倦乏的从八仙台海府那条迄迢长道上,缓缓的走来。
他仍年青、俊秀,但脸上的风霜,已使他令人感到岁月的遗憾、深情的余恨。
他不疾不徐,信步走来,神情仍是傲慢而洒然的,但身姿却流露出一种疲乏与无依。
(逆水寒部分完)